没有远方,没有大海,更没有理想,只有机械运作的轰鸣背景声。需要仔细聆听,才听到弱弱的鸟叫,这是一个远离城市括噪的地方。除了人就是大型机械。阿尔法每天独自麻木地穿梭在一台机械手与另一台机械手之间的缝隙,一遍又一遍进行着重复检查机械手臂微电流循环,阿尔法一直都遵守行为规范戴着白色防尘口罩,在从小学开始的评语栏里就已经如实记载在册。人体是自带弱电系统的有机生命体,这是在进入大学的第一节专业课课堂上学到的知识内容,阿尔法仍然记得当时是如何和同学一起用测量电压仪表来测试牙齿,每个人带着大惊小怪地表情。曾经的集体生活记忆总是会唤醒内心沉淀着的情感,事实上阿尔法始终带着口罩在不露声色地给冰冷地机械手臂调试着。个人记忆并不完全准确,也不十分可靠。阿尔法唤醒集体回忆同时伴随着一丝失落感。每天工作是在不断重复循环着,只能靠着渐行渐远地回忆赶走疲劳。阿尔法小心翼翼地用温润双手触摸着钢铁机械进行着精微细致的调试,阿尔法记忆深处时间晶体镞形成一股意识流承载着过去生活场景对应着此刻工作车间。这意识涓涓流向潜意识海洋涡流形成心中那份回忆。车间门口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嘚嘚抖动不停的钻着地孔,机器和水泥地之间发出尖锐刺耳地工业噪音,工业就是这样每天随时有新地生产,每天随时也有旧地被淘汰。工业新旧交替总是夹杂着人为因素在里面,一边建设一边推翻。商业追逐利益,驱使心性永远浮躁,无法长久依存于固定形式之内。牵引阿尔法心性靠的就是情感和理智并肩齐驱之下地作用,仅凭其中之一无法起到有效工作。理智和情感也有冲突的时候,真正的价值往往在极剧烈的矛盾时凸显。时间也仅仅成为了旁定因素,人的自性总是忽略原始动物阶段,这初始本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鬣着牙的豺狼忍着强烈的饥饿,一脑门死盯着和自身体积不相符的庞大猎物。这是欲望,也是活下来的动物自我保护本能。对阿尔法来说更多是这些机械手在保存他自身唯一的工作职能,当阿尔法听见机械轰隆不绝又带着机翼降落滑过头顶天空的声音同时响起,禁忍不住朝着灰蒙蒙的玻璃顶棚抬起头,怔怔地仰望飞机穿越云层过后留下的痕迹,就这么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走向下一台机械手臂检查,埋下身接着工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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